廢紅

来不相知去不留



斯坦纳提到当年在华沙犹太人聚居区,一个孩子在日记里的一句话:“我感到饿,感到冷,长大后,我想当一个德国人,我就不会再感到饿,感到冷。”斯坦纳说他想重写这句话,然后默念,为那个孩子祈祷也为自己祈祷,“因为在那个孩子写下这句话时,我吃得饱,睡得暖,沉默不语。”

我不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。我不愿意当一个精致而虚无的人,反复寻找能够承接爱的魂器,在万物为暴烈的太阳所苦的日子里,坦然而体面地过下去。
这是至黯的白夜。我不能看着这亲爱的世界变形与熄灭,成为一堆苍白而模糊的灰烬,然后为它织一条长长的尸衣。
可是我不明白。我能够怎么办呢?我陷在一种无法证成的困惑里。要毫无恐惧地把自己抛到那种什么都不怕失去的境地太难了。

按照齐泽克的说法,去非洲人道援助的人,是坏的奴隶主,这是激进的立场。但是对一个中产自由派来说,他也许真的救活了一些可能死掉的人。那么对那些具体的人来说,是他们的生命重要,还是整体政治秩序重要呢?左派在道德上要求一个更平等有爱的整体政治秩序,他们在行动力上,天然不如本身就占有更多资源的右派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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